许窥

很快离开,不用关注

焚火

#速打3k+

BE 文严文

流水账 复健产物

文/许窥。

抽完最后一支烟,红色火焰弥漫在山间,燃烧一对爱人的心脏。愈演愈烈。

天气不算太好。我要被困在重庆了,你能救救我吗。

二十一世纪初严浩翔拖着自己所有的家当从广东迁徙至重庆,刚下火车看什么都新鲜。掏腰包买了一串糖葫芦,十块还不算太贵。他和老板死磕就为便宜三块钱。

初遇刘耀文是12年,小伙子踩着滑板穿梭在重庆巷子里,刚好撞倒严浩翔。两人因为一根糖葫芦吵起来。

“喂,你撞到我了,还有我的糖葫芦。”

“哦,多少钱那我赔你。”

“你也太不尊重我了,就一串糖葫芦我又不是买不起。”

“那我走了。”

严浩翔挡住刘耀文,刘耀文倒是戏谄笑了,也不走了。

刘耀文从口袋里摸索出一沓钱,钱的外面包裹着几张红色大钞,严浩翔看得眼睛都直了。刘耀文抽了一张五十块给严浩翔。他嘴里叼了一根棒棒糖,是荔枝味儿的。

见刘耀文背上背了把吉他,严浩翔就一路缠着他。

“你是焚火乐队的吉他手WEN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准备去那当主唱的。现在想不知道你都难,每个重庆人嘴里都是你的名字。”刘耀文挑眉,一双大手抓住严浩翔纤细的手腕把他摁在墙角。

“既然要当主唱,那唱两句给哥听听。”

严浩翔推开他,唱了首他最爱的吴哥窟。

睁开双眼做场梦,

问你送我归家有何用。

虽知道你的她,

无言的向你尽忠。

望见你隐藏你戒指便沉重。

“你看过花样年华吗。”

“没。”

“我真替周慕云和苏丽珍遗憾。”

严浩翔的歌声仿佛是上演了两个人爱而不得第三者永不见光的故事。

香港电影《花样年华》里的周慕云对苏丽珍难隐的爱在1962年被永远埋在吴哥窟里。

“我很喜欢里面的一句台词。”

如果我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

刘耀文听得入了神。

“没想到唱的还挺好听。”

“你让我唱歌我也唱了,所以你能告诉我焚火乐队在哪演出吗。今天我试试场子。”

“哥带你去。”刘耀文顺势落下手拉起严浩翔,严浩翔的身体肆意被风穿过,脱离了沉重的回忆,剥皮脱骨。现在的他替代了过去死在回忆里的严浩翔。

走过的街道每个都有独特的昵称,严浩翔贪婪的吸食每一口空气。

乐队表演的地方在livehouse,livehouse的音乐素材和音响设备都要高级许多。刘耀文撇下摩托车钥匙,严浩翔问他为什么不开摩托车来。那人只说,保护生态环境呗。

严浩翔一头雾水,但也不想和他掰扯什么。

他手里攥着话筒,示意可以放伴奏了。

伴奏是吴哥窟。

身份远,记忆深,浮尘滴进觉悟寺。

雾里看花没有发生任何事。

“喂,我喜欢你。”

“……”

“要不要试试。”

“好。”

穿堂风吹过,拂过一对恋人的脸颊。

吹拂了两人杂乱的头发,此时伴着邓丽君甜蜜蜜的歌声响起,属于他们的默片时代开始了。

12年初春,刘耀文各地演出,开了无数场演唱会,招惹了一批粉丝的喜爱。

他们的喜爱对刘耀文说是私欲。

想占据他人生的私欲。

严浩翔跟着其他乐队里的成员演出。他不得不承认,livehouse音效好的要死。

刘耀文每次回家都到深夜,深夜是人释放性欲的绝好时间,严浩翔躺在床上数羊等他。

他进门丢下钥匙就直奔严浩翔房间。

毛发蹭的严浩翔直痒。

“哥,我难得回家早一次。做不做。”

“记得戴套。”

床板吱吱呀呀作响,不时发出的喘叫,黑夜的神秘感。年轻人摸索着黑来了一次淋漓酣畅的狂欢。

他们又拥吻在一起,头昏脑胀。无数欲望冲出心底。

“刘耀文,一直这样到死吧。”

“我爱你。”

“哥,我在你生命里是什么位置啊。”

严浩翔依依不舍与唇瓣分别,笑着抓起刘耀文的手指了他的心脏。

“你是我的心脏。”

刘耀文在焚火待的时间越来越少,最后单飞。临走之前把吉他拨片送给严浩翔当做离别礼物。

吉他手把吉他拨片送出去了。

他是他的No.1

他是他的心脏。

临飞前一天晚上,刘耀文忙着收拾行李,两人有一句没一句搭腔。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在日历上画够520笔我就能回来。”

他抵上严浩翔的唇,一直吻。

刘耀文离开重庆到深圳开展演。严浩翔每天都在日历上画上一笔。

他每日托着头往东南方看,他的爱人在那演出。

台上刘耀文风光展露,场里欢呼声都能传到十里远。

台上严浩翔主场功底醇厚,一首吴哥窟瞬间斩获所有掌声。

半夜刘耀文微信严浩翔。

“我们要不要公开。”

“刘耀文,你知道的。”

“好。”

“刘耀文,我们之间会有第三者吗。”

“这辈子都不会有。”

刘耀文选在五点二十发送微博,配图是他和严浩翔的合照。

我们拥吻至未来。

一举冲上微博热搜。

#刘耀文 官宣

#刘耀文 严浩翔

我们自从出生,世界便并不干净。

微博底下有虚伪至极的祝福,有彻底混浊的唾弃。

大部分都是责怪严浩翔。

“哥,还好吗。”

“没事,早点休息,明天你还有演出。”

“哥,我没想到。”

“我们从重庆逃走吧。”

“哥,只要你想,我都干。”

没日没夜的骚扰还有无数个骚扰电话让严浩翔没有一个安宁日子。

在白天要拉上窗帘防止被拍,见不得光。

夜晚房门要锁两层锁。

严浩翔哭不出来了,他太累了。

他站在阳台,一跃而下。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解脱。

下一秒就要死了,感觉却是重获新生。

因为他自由。

日历上差一笔就到520。

刘耀文正唱的尽兴,助理忙着上台说了几句话就拉着刘耀文上了飞机。

演出被迫中断。

他哥死了。

他好可怜,至死都在重庆。

还是没能逃出重庆。

刘耀文的爱人被钉死在舆论的十字架上。

杀死他爱人的是他最亲近的粉丝。

他把自己关在房子里近乎一个月,有时看看日历上缺失的一笔,又有时坐在床板上回想着他们的过去。

他想感同身受,他便也站在阳台上。

他想,他哥得有多绝望。

严浩翔死后的第十天,刘耀文终于有勇气敢面对现实。

他穿着一身长款黑色大衣,手里拿了一把花。他没戴口罩,没戴眼镜。

直面那个能逼死人的镜头。

镜头里他一改往日笑眯眯的模样,眼神凌厉。

那些人每一次按下快门闪出的光亮都会毁了一个人。

他们都是凶手,无一例外。

他麻木,他没爱,他死了。

严浩翔的墓碑很显眼,很新。

和他一起来的是新认识的演员。

叫宋亚轩。生的很漂亮。

刘耀文蹲坐在墓碑前,纤细修长的手抚摸着碑上的照片。

“哥,我成了大明星。有了好多好多粉丝,有了我想要的一切。”他的头顶在碑上,软弱无助。深吸一口气又开始说。

“他们对你的伤害是我一辈子还不清的。”“哥,成名的确不是好事。”

“我不想做大明星刘耀文了,我想做焚火乐队里的吉他手WEN。”

“我给你唱吴哥窟吧。”

听得见耳边风,

难逃避你那面孔,

越要退出,越向你生命移动

宋亚轩把一切尽收眼底。

“耀文,别伤心。我想浩翔看到你这么幸福一定很为你开心。由衷的开心。”

刘耀文忽然像发疯了一般抓住宋亚轩的手,把宋亚轩握的生疼。

“轩哥,我不要这些了。我重新回归焚火乐队,这样哥是不是就能回来。”

宋亚轩睫毛微抬,想张开嘴又不知说什么。

人生如此短暂却又漫长,憋在心里说不出口的话再也无人诉说。

刘耀文摸着他的心脏,严浩翔说过,刘耀文是他的心脏。

他想,他不该哭了。他是严浩翔的心脏,严浩翔会疼的。

刘耀文二十岁之后的每一天,都是末日。

次日凌晨,刘耀文在家中自杀。

死因是服用安眠药过量。

热搜上升飞快。

#知名男星刘耀文在家中自杀

#刘耀文 自杀

#焚火乐队 主唱严浩翔

热搜诉完了两个苦命鸳鸯的一生。

他的房间里有一封被烧毁的信,信的前半部分化成纸灰。而最后缀上了一个姓名,还有一句我爱你。

名字也被烧了一半,写着浩翔。

十六岁的严浩翔想和刘耀文远走高飞离开这个破地方。

二十六岁的严浩翔抑郁跳楼永困重庆。

十五岁的刘耀文妄想能和严浩翔一生。

二十五岁的刘耀文早已被重庆剥皮脱骨,剩下血淋淋的灵魂。

重庆杀人不见血,真正杀死你的是在无数个生离死别里撕心裂肺钻心的痛,窥探心脏的脆弱然后一击致命。活活痛死个人。杀死的不知是天上苦苦哀鸣着憧憬自由的白鸽,还是一对苦命爱人。

自此,焚火乐队解散。

属于他们的默片时代已然结束。

评论(23)

热度(269)

  1. 共3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